小學時,有門學科叫《自然》。一上中學,就叫《生物學》了。

第三節《英語》課剛下,班主任老李就走進教室:“董存宇,張冥,去生物實驗室把人體骨骼模型搬來,下一節《生物》課要用。(早知道去廁所了-_-)

生物實驗室,在教學樓的後面,是個附樓。那時侯專攻數理化,《政治》還背不完呢,誰有功夫做實驗玩兒?故此,實驗室很少有人光顧。

一進門,一股黴氣撲面而來,裏面都是些瓶瓶罐罐,泡著死蛤蟆,死狗,有點兒生化危機味道。加之蘭色的窗簾把實驗室遮掩的密不透風,很是陰森恐怖,要是讓我一個人去,還真有點怵!

牆角處,那具骷髏很明顯。撕了塊窗簾,擔了擔上面的塵土,我倆把它抬到了教室。

下了課自然還是我們倆把它送回去。由於已經放學,張冥顯得有些不耐煩,進了實驗室,我還沒放手,張冥就鬆手了,‘啪’的一聲,骷髏撞到桌角,一塊骨骼應聲落地摔碎了,是塊肩胛骨,老師剛講的。根據學校的規章制度,弄壞東西要賠償的,一個骷髏不少錢了吧?張冥對我說:“董哥,別說呀!”

第二天,張冥沒來上課。三天后,他的父母來給他辦退學手續——他死了!不會吧?同學們議論紛紛。我和張冥是鐵哥們兒,放了學,我到他家去探望,他家亂得不成樣子,他的父母癱坐在地上,快崩潰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問。他父親擦擦眼淚:“家裏來了小偷,就孩子一個人在家,拿了東西就算了,還把孩子......”“把張冥怎麼樣了?”“勒死了還不算,還殘忍的挖去了孩子的肩胛骨!”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為了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我參加了張冥的葬禮。掀開白色的床單:“我能看看他的傷口嗎?”“看吧,你們是好哥們兒,他不會怪你的。”張盟的臉鐵青,除了脖子上的淤血,左側有明顯的血跡!輕輕撥開衣領,我大膽的揭開紗布——血肉模糊,肩膀上一個大血窟窿!分明少了一塊骨頭和一大塊肉!我有些噁心,趕忙給張冥蓋好——安息吧!

現在只有我知道內幕!不過只是猜測。

一天下了晚自習,我朝生物實驗室走去......

附教學樓裏連樓燈都沒有,顯得陰森恐怖,樓道裏靜得可以聽見喘氣的聲音。皮鞋造成的腳步聲更是加劇了恐怖成分,摸出手電,立刻形成塵物,可以看清每一粒塵埃,走到生物實驗室門口,是誰搞的惡作劇,玻璃窗上貼了一張‘敵敵畏’標籤,一個死人腦殼兒,兩根骨頭棒子!還進去嗎——————進!吱扭,門開了,濃濃的藥水兒味兒,進去,關好門,躡手躡腳往裏走。‘嘩啦’的一聲!不知什麼東西倒了!我哪也沒碰呀!我感到後背發涼,趕緊用手電筒應聲照去,是一隻大老鼠。竄桌子底下去了。不管它。我硬著頭皮朝骷髏走去,拿手電往骷髏身上一照——

一塊肩胛骨已完整的貼在那天摔壞的地方,上面還有明顯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