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小姐嗎?
  已經是午夜了,傑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邊的女孩突然冒出了一句.傑轉過身來看著瑟縮在燈柱旁的她,臉很白.五官長的很好,穿著黑色的套裝,幾乎和夜色混為一體,以至傑剛才完全沒有留意到她.
  我們.去逛逛吧
  傑的聲音發抖了,因為他從來遭遇過這樣的事.女孩和他對望著,似乎很驚訝傑提出的要求,從來沒有客人要求和她去逛街.
  哧,女孩笑了出來,傑也笑了,在笑自己提出的要求.
  怎樣?要和我去逛逛嗎?
  女孩的眼光一直盯著傑的眼睛,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好!走吧!
  女孩主動牽著傑的手,傑抖了一下,自從一年前女朋友離開他之後,他再也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而且,女孩的手是那麼冰.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傑和女孩牽著手,大家一言不發.
  逐漸走到燈火斑斕處,前面是戲院,
  我們去看場電影吧傑說到.
  好
  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售票員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遞上兩張票.
  先生,兩張票.?檢票員問傑.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事,沒事,你進去吧
  整個戲院只有4個人,坐傑和女孩前面幾排是一對情侶,女孩的頭緊緊依偎在男孩子肩膀上.女孩把身體靠近傑,頭輕輕的旁在了傑的肩膀上,輕輕在傑耳邊囈語.
  你喜歡我嗎?
  喜歡
  女孩輕輕在傑的臉上親了一下,傑再次抖了一下,女孩的嘴巴也是那樣冰涼.
  傑和女孩就這樣和女孩依偎著,望著電影的螢幕,傑完全不知道在放什麼,漸漸的,傑覺得眼皮很累,和女孩一起,讓他覺得很安然,眼前的螢幕開始更加模糊,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依稀感受到了女孩冰涼的吻.
  你是怎樣發現他死亡的?刑警問檢票員.
  我.我.我不知道,他很怪,明明一個人看電影卻遞給我兩張票,和上次死的那個一樣.然後他就一個人進去看電影了,我覺得很奇怪,開場後一直看著他,他可能是在等人,可是一直沒有人來,他好像還和旁邊的位置說話,然後頭慢慢就垂下了,我以為他睡著了.可是我想到上次那個男的也是這樣,我就過來看看,一看原來真的沒有反應了。
剛剛加完班的明走在那條陰暗的路上,後面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先生,要小姐嗎
女生宿舍之越想越怕
據說,在某座大學女生宿舍樓的洗手間裏,曾經有位女生上吊自殺。
  據說,這棟宿舍的很多女生夜裏上廁所時,都曾經看見一位穿白衣的女孩。
  傳說中的這間洗手間,是很老式的那種,從正門進去,是一個幾平方米的小房間,裏面有一條長長的水槽,水槽上有七八個水龍頭,供學生在此洗衣服。小房間側面,開著一個小門,小門內是公共廁所,一共有六個蹲位,分佈在廁所兩邊——全部由水泥砌成,敞著口,沒有獨立的門。
  這天夜裏,某間寢室的一名女生突然內急,又害怕洗手間的傳聞,不敢上廁所。在床上輾轉許久,終於不能忍受,下了床,一個人慢慢地朝洗手間走來。
  洗手間內的燈光十分微弱,而廁所裏的燈則早已壞掉,一直沒有修理好。這女生走進洗手間,心裏已經有點忐忑不安,再走到廁所門口時,只見裏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她在門口站了一陣,猶豫許久,終於還是生理需求戰勝了恐懼心理,走了進去。
  廁所裏雖然沒有燈,但是她對這裏非常熟悉,便很自然地走上右邊第二個位置——這是她平常習慣使用的位置。
  從地面到蹲位有一級臺階,由於裏面很黑,常常有人在夜裏走到有人的位置上去,十分尷尬。這名女生在上臺階之前現仔細地朝上面看了看,借著洗手間內傳來的朦朧燈光,確定裏面沒有人,這才上去。
  蹲位雖然沒有門,但是設計得十分封閉,人蹲在裏面,外面的人只能看見裏面人的頭部,何況廁所非常黑暗,根本看不見其他位置的情況,因此這名女生並不能確定其他位置是否有人。
  她蹲下去之後,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十分流行的傳聞:在廁所的茅坑裏,會有一隻紅色的手伸出來,找人要手紙。
  她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想起這個故事,但是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她越是害怕,就越是忍不住要想。
  然後她立刻低頭朝茅坑裏看去——這廁所非常老式,茅坑依舊是水泥砌成,並非沖水馬桶——還好裏面並沒有紅色的手伸出來。
  她為了不害怕,便朝她所在位置的外面看去,想看到一點洗手間傳來的光,獲得一點安慰。
  這樣朝外一看,她最先看到的,自然就是對面的位置。
  對面位置的情形,讓她的心猛地一跳,全身刹那間迸出了冷汗。
  那裏,從那個位置裏面,彎彎曲曲拖出一道雪白的衣裾,一路拖下來,沿著臺階,鋪成流水般優美的形狀,極其華美自然。
  這女生立刻忘記了“茅坑裏的手”的傳聞,轉而想起關於這個洗手間裏吊死的女生的事情。她緊緊盯著那幅衣裾,想確定究竟是否自己看錯了。
  那衣裾不僅紋理清晰可辯,起伏之間質感分明,顯然絕不是看錯。
  “冷靜,冷靜,世界上當然沒有鬼。”她拼命地安慰自己。
  然後她推測可能是對面有位女生在上廁所,然而這裏存在幾個問題。如果對面確實有人,為何這衣裾一直動也不動?為何在她進來時那人連個招呼也不打?女生們膽子都是很小的,深夜上廁所,能夠碰見同伴,絕對是要打招呼說話以壯膽色的。
  還有,如果對面有人,即使是再不講衛生的女孩子,穿著這麼白的長裙,總該會有一點愛惜,絕不至於任裙裾拖在廁所裏地面上而毫不理會。
  想到這裏,她頭皮一陣發麻,腦子開始不受控制地胡亂想,睜大眼睛猛盯著那個位置,生怕裏面會突然走出一個面色蒼白的白衣女子,又或者突然從天花板上垂下一雙慘白的光腳板。
  那個位置一片漆黑,除了那幅流瀉的衣裾,什麼也看不見。
  這女生盯得久了,脖子有些發酸,但是她不敢轉過頭去——她害怕再次回過頭時,面前突然站著一個人。她就這樣一直盯著,為了消除恐懼,開始輕輕哼歌。
  她的歌聲,又輕,又細,在寂靜的廁所內突然響起,反而更加增添了恐怖氣氛。她自己聽得害怕,立時停住不唱。廁所又重新恢復安靜。
  而對面的位置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使她更加肯定,那裏絕對沒有人。
  終於解決完生理問題,她慢慢地站起來,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那衣裾。當她完全站直的一刹那,那衣裾突然消失了,地面上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
  她嚇得幾乎要立刻離開。
  但是,她又是個絕對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人—— 一個人可以不信鬼,卻總免不了會怕鬼,人心就是這麼矛盾——她不能接受這廁所真的有鬼這種事情。
  她呆立了幾秒鐘,又原地蹲了下去——那衣裾又出現了,形狀絲毫未變。
  似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那一瞬間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她飛快地從上面走下來,走到對面位置前,探頭朝裏望——裏面空空的,沒有人,也沒有鬼。而那幅衣裾,自從她走下她的位置後,便再沒有出現。她在對面蹲位前尋找許久,地面上除了濕漉漉的水,再沒有別的東西。
  她的勇氣已經差不多消耗盡了,只是她明白,如果今夜不弄清楚這件事,她恐怕以後再也不敢上廁所了。
  想了想,她又返回原來的蹲位,蹲下去——果然,衣裾又出現了。
  如此往復數次,她已經可以肯定這是光學的奇妙現象——只是,是什麼光造成的呢?
  她這樣想著,四處尋找光源。除了洗手間的燈光之外,廁所裏開著一扇窗,那窗很高,幾乎接近天花板,銀白的月光從那裏穿過,她估計了一下角度——月光照射時,恰好投射在衣裾的部位——衣裾就是這樣形成的——月光攤鋪下來,在臺階上形成彎曲的形狀,仿佛衣裾。
  是的,一定是這樣。
  只是月光為何會那樣有質感?為何有了月光,廁所裏還是如此黑暗、什麼也看不清?
  這女生還有諸多疑問,但是她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說法,匆匆離開廁所。
  走在走廊裏,被冷風一吹,她驀然想起一件事,最後的膽量在刹那間崩潰,她邁開大步狂奔回寢室,整棟樓都能聽見她劈啪的腳步聲……
  她想起,廁所裏根本就沒有任何視窗——自從那名女生在視窗上吊自殺之後,視窗便被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