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亥歲,浙西有典客吏趙某妻死。未及大殮,忽大叫而活。雲為吏所錄,至鶴林門內,有府署,侍衛嚴整,官吏諮事及領囚禁者甚眾。吏持己入,至庭下,堂上一綠衣一白衣偶坐。綠衣謂吏曰:「汝誤,非此人也,急遣之。」白衣曰:「已追至此,何用遣也?」綠衣不從,相質食頃。綠衣怒,叱吏遣之。吏持己疾趨出,路經一橋,數十人方修橋,無板有釘。吏持之走過,釘傷足,因痛失聲,遂活。視足果傷,俄而鄰婦暴卒,不復甦矣。(出《稽神錄》)
【譯文】
丁亥那年,浙西有個在官府當禮賓官的趙某,妻子死了還沒有入殮,忽然大叫一聲活了過來。她說被一個陰間的官吏抓了去,到了鶴林門裡,來到一個府衙前。門前警衛森嚴,裡面官員審案和領出領進的囚犯很多。那官吏把她帶到大堂前,只見堂上兩個官員相對而坐,一個穿綠衣,一個穿白衣。綠衣官員看見她後就對帶她來的官吏說:「你抓錯了,不是她,快把她送回去吧。」白衣官員卻說:「既然已經抓來了,何必再送回去呢?」綠衣官員不同意,兩個官員爭執了有一頓飯工夫,綠衣官員生氣了,斥責那個官吏說:「我命令你馬上把她送回去!」那官吏抓著她急忙出了府衙。路上經過一座橋,有幾十個人正在修橋,但橋上沒有板子,光有釘子。官吏抓著她過橋,釘子扎傷了她的腳,她痛得大喊了一聲,就活過來了。不久,鄰居的一個女人就突然死了,而且再也沒有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