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民族西元前7世紀至西元前3世紀,在中亞細亞曾經出現過一個好戰的民族———塞西亞人。塞西亞人以崇尚紋身見稱。
早在西元前370年前,希臘醫生希波克拉第就對塞西亞人作了如下描繪:塞西亞人是人數眾多的遊牧民族,全部都在肩膀、手臂、手掌、胸前、大腿和腰間刺上花紋,惟一目的是想避免意志薄弱,變得充滿生氣。此外,塞西亞人住在四輪篷車上,每家人擁有2輛至3輛。
1948年,蘇聯考古學家魯登科對西伯利亞西部接近蒙古邊境的阿爾泰山脈大草原進行了發掘研究,共發現5個大墓穴和9個小墓穴。
這對當年首次考察這裏的魯登科來說,這些發現可說是畢生罕見的重大收穫。阿爾泰山脈草原上的氣候是冬季漫長酷寒,夏日則涼爽且為時甚短,年平均溫度通常不會低到形成永凍層。在這樣的氣候條件下,就將古代塞西亞人的精美手工藝製品保存了下來。
古代西伯利亞人建造墳墓時力求堅固耐久,保存墳墓完整主要是獨特的結構。
魯登科發掘到的大墓穴,全部依照同一式樣建造,墓坑深約5米,底部主穴四壁用結實的落葉松圓木築成,墓頂則鋪設更多圓木和一層大石。
在大石層之上,有一個厚約1.8米的土墩,上面再鋪上高達4到5米,寬達50米的碎石堆。
使墳墓保持冰凍的最主要是這堆碎石。因為碎石阻隔了夏日的熱力,冬季又可讓霜寒透入。
碎石傳熱性能差,因此墳墓一旦營建完工,碎石下面的那層泥土,便幾乎立即變成永久冰凍,話雖如此,冰凍的速度仍不足以防止陪葬的馬匹和山羊出現部分腐爛現象。
人屍之所以能夠避免腐爛,是因為屍體全身塗了防腐香料,而且身上所有腔窩都已用草填塞。
在這14座墳墓中,最重要的發現是二號古墓中的一具男屍和一具女屍,這個男人在世時身上紋了好些圖形,這個女人可能是她的妻子,由於自然界偶爾發生的奇妙作用,這對夫婦的屍體以及一大批陪葬物品,包括鞋子、襪子、地毯、瓶子和木桌等,大致都保持原狀,就是那些通常極易腐爛的物品也保存完好地在墓穴中冰藏了大約2500年。
雖然下葬之後某一時期,曾有盜墓者入墓盜寶,但剩下的東西仍足以使魯登科對鐵器時代開始時,一位部落酋長的生活方式和身體形貌有了具體的認識。這位男性死者生前身材十分高大,身高1.76米,體格健碩。
死者頭部正面曾經修剃。並且剝去頭皮,以腿骨微彎來看,魯登科推斷死者長年騎馬,像一個遊牧民族的首領。
可是,最令人感興趣的是屍體上的紋身。
死者手臂、大腿和軀幹大部分地方都有紋身花紋,那些圖案大多是神話中的怪獸,長著貓尾和翅膀的動物,身體像蛇的鷹頭獅子以及長了鷹嘴有觸的鹿。紋身是塞西亞人經過痛苦取得的地位象徵。從這些紋身圖案可見其豐富的想像力和獨特藝術風格,並且顯示出死者的習俗與塞西亞人非常相似。
魯登科在阿爾泰山脈草原上另一處墓穴中發現一輛篷車的殘骸,旁邊還有一些殉葬的馬的遺骨,以便能隨同主人進入另一個世界。在紋身死者的墓中也有幾匹供騎馬匹的遺骸。
馬匹都面向東方,旁邊還放著幾套韁轡、馬鞍和馬頭裝飾物。墓裏除了有一些家居物品,還有一些毛皮和數量很多的珠串和金耳環,顯然這是盜墓者搜掠時疏忽剩下的。
此外,魯登科還發現一張幾乎完整無缺的木桌,四隻腳雕成老虎後腿直立的形狀。
墓穴裏有幾個盛著幾滴發酵馬奶的泥瓶子和一袋乳酪,大概是供死者夫婦登天途中享用的。
至於供死者作精神慰籍的,則包括一具殘缺不全的豎琴和一袋大麻種子。男屍身上上等的衣服用大麻織成,縫工精細,主要縫口上還綴著羊毛紅邊。另外,還有一件奇怪的東西放在男屍頭部旁邊,就是一把假鬍鬚。
這把假鬍鬚用人發製成,染成深栗色,縫綴在一塊獸皮上面。
雖然在這一帶發掘出來的男屍都無長須或短髭,但這一族的人佩戴的懸垂飾物上圖像顯示塞西亞男人大多數蓄須。
也許那些鬍鬚全是假的,至於為什麼要戴假須,我們也許永遠無法知道了。
然而,最奇怪是在墓中發現的頭顱有很多不同類型。
雖然魯登科只得到少數樣本,但他鑒別出其中不僅有歐洲人種,還有長頭與扁頭的兩類黃種人。
他把這種種族複雜的現象歸因於部落酋長基於政治原因與遠方部落公主通婚的習尚。
魯登科指出,在現代的哈薩克和吉爾吉斯族人中,也有類似的面形歧異。那些黃種人的頭顱,也許是屬於匈奴貴族的,原因是在西元前3世紀末期,可能有一個匈奴部落移居此地,將阿爾泰山脈地區的酋長逐出這個地區。起初,匈奴人可能和他們通婚,可是到了3世紀末期,他們也許採取了較為殘暴的辦法。
因為古代阿爾泰山脈民族作為一個獨特文化群體的遺跡,到了那時候突然中止。此後,他們的生存痕跡便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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