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秦始皇本記》載:“齊人徐福等上書,言海中有三仙山,名曰蓬萊、方丈、瀛州。仙人居之。請得齋戒,與童男女求之。

於是遣徐福發童男女數千人,入海求仙人。”自古以來,便有人對徐福東渡所至之地提出質疑,最盛傳的是東渡日本說。

   實際上,如果細細研習史傳,這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中華歷史上,很早便有先人勇者探索過日本,並有詳細的記載。早在西周初年,便有“越裳氏獻雉,倭人貢暢草”。

《山海經》中也明確指出渤海之外有島國,名“倭國”,為燕的屬國,燕人常去,並且也得到了考古大量實物的證明:春秋戰國時期,中國已開通兩條通往日本的航線,在其登陸地出土了眾多中國青銅器。

其中,一條自山東半島起,經朝鮮南端沿海,順日本海左旋環流海流到日本西海岸沿岸,至北海道北面宗穀海峽,這裏出土了類似中國青銅編鐘器350多件;另一航道自對馬海峽到日本南部北九洲的戰國航線,這裏有中華戰國青銅劍和戈數十件。

自南至北,中華先人足跡遍佈了日本列島,足見秦始皇完全可能而且應該瞭解這條航線。可見,自周至戰國時代已為中國人熟知的日本島,不應是徐福向秦始皇報導的東海三山,海外仙山決非倭國(即日本列島)。

   那麼,徐福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史記。封禪書》載:“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蓬萊、方丈、瀛州。此三神山者,其傅在渤海中,去人不遠;患且至,則船風引去。蓋嘗有至者,諸仙人及不死之藥在焉。其物禽獸盡白,而黃金為官闕。未至,望之如雲;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臨之,風輒引去……乃至秦始皇並天下,至海上,則方士言之不可勝數。如皇自以為至海上而恐不及矣。使人齎(帶)童男女入海求之。船交海上,皆以風為解(以風大為解釋),日未能至,望見之矣。”

   這段寶貴的記載中,透露出許多資訊。所謂的三神山,自齊威王以來便有人不斷探索,並成功抵達,而太平洋對岸在古人概念中也是渤海外岸,因而“去人不遠”。

他們可以沿太平洋常年西風帶及暖流順風水而行,稱為“船風引而去”。抵達彼岸之後,強大的海流受到北美西海岸大山阻擋而波浪濤天,浪高入雲巔,船在浪尖,令人以為岸邊的山在水下。

這時登陸成為大問題,因為山岸陡峭,若不用纜繩固船,則會退回海中,這在日本是不可能見到的。如在北美北部登陸,氣候寒冷,白雪覆蓋,則“其物禽獸盡白”。至於“黃金為宮闕”,則是中美墨西哥瑪雅人的城邦傳統,此時日本尚在石器時代,居於洞穴之中,不可能有如此巍峨的宮闕。

至於神藥,則是取其神秘之意。博聞廣記的秦始皇知道“扶桑東禺”曾有先人到達,殷人東渡及叛走的百越人,以及戰國時代燕齊兩國中自海外歸來的方士,他們都廣泛留傳著“海外仙山”的傳言。

   歷史和傳說中大量關於海外仙山的傳說深深吸引著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因此其才不遺餘力,通過12年的海上活動,力求開闢通往另一大陸的海上航線,在另一大陸擴建帝國。況且徐福船人眾多,3000餘男女,數十艘大海船,“費用以巨萬計”,若只尋求仙藥,不必有此規模和行動,而實質是大規模地探索新大陸新航道的大編隊航行。

何況滿載五穀種子及數千男女百匠諸工,如只是求仙問藥不必如此,特別是沒有必要帶上不能幹活的童男童女,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去開拓一個大地區,是一個大規模有計劃有組織的長遠規劃的行動。

當然可能有部分人留在日本(若全在日本,一月間可往返數次,沒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更大部分是抵達美洲,其登陸點應在北太平洋暖流的最東點,即今墨西哥西海岸,時間上(前219年)大致與瑪雅文明興起相一致。

   60餘年後的漢武帝時,淮南王劉安的大謀士伍被,即談及徐福東渡的下落,“得平原廣澤,止王不來”(《史記。淮南衡山列傳》),即得到了一塊自然條件好的廣袤平原土地,又有水利可用,這當然是美洲大陸而不是彈丸日本了,因此便當了酋長不再回國了。

這極有可能是與徐福同渡美洲而回國的少部分人的確切消息。綜上而言,春秋戰國及秦漢時代的燕齊方士,因為熟知瞭解美洲情形,方敢向權威甚重的秦始皇提出尋訪“三神山”的建言,即中國人早已發現且到達開發的地方,遠至顓頊大禹,近到殷人東渡的太平洋彼岸———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