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人睡,巴不得來個遊魂野鬼什麼的,男的可以把酒,女的可以風月。不知大家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晚上睡覺的時候(必須一個人睡)當你把手壓在胸口,一過12點,你會突然有耳鳴的感覺,隨之而來的是你會感覺到喉嚨裏好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想喊卻不能夠。
這個時候如果你稍稍翻一下身,就沒事了,如果你睡得太死,或是任之發展,那麼你的靈魂就會離開你的身體,你會感覺到你從床上坐起來,身體輕飄飄的,你甚至可以飛,可以踩著牆行走直到你的雙腳踩到房頂,大凡在這個時候,你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極度恐慌,你只有一個念頭回到床上去,回到你的身體裏面去!這時候你會醒來,你會明顯的感到剛才發生的事,旦絕不是夢!
這種事不是你想有就會發生的,我是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每每遇上此事,我會盡力控制住極度的恐懼,不回到身體裏面,但是我還是失敗了...
終於有一次,我戰勝了恐懼,奪門而出!我站在樓道裏,門已經反鎖,回是回不去了,管他的呢,我的靈魂在樓道裏漂浮,我沒走樓梯,直接從6樓到了1樓,外面黑漆漆的,我便沒目的的走著,奇怪的是我走的好快好快,本來我在市里的,不一會兒就到了郊區,這個我曾經開車2個多小時來過的地方,再往前走,我就不認識了... 我走著,在不遠處,看到了好象只有在電視劇中才能看到的亭臺樓閣,牌匾上寫道‘仙山幽趣’,我不怕,因為我問心無愧。欲邁步進去,前面出現了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一個穿著一身白袍,一個穿著一身黑袍,它們並不走路的,而是一蹦一跳來到我面前,擋住我的去路,回想起來,真是和現實生活中的門衛沒什麼兩樣:“幹什麼的?
找誰?”“沒事,隨便遛遛”當時的感覺,就跟去看演唱會沒買票一樣。“去去去!這是你來的地方嗎?”好象在現實生活中也沒有人這樣對我說過話。
當時我想,這可能就是陰曹地府了,難道他們就是黑無常,白無常?不能白來,看看我自己,我才發現,我只穿著秋衣秋褲,好在我戴了一條金項鏈和一個金戒指,我暗自慶倖:這比人民幣都管用啊!我留了一手,把金項鏈塞進褲兜,從手上取下金戒指,來到兩人面前:“行個方便,進去看看”“別亂跑”兩個小鬼兒把玩起戒指——有錢能使鬼推磨,和陽世沒什麼兩樣。
進門後,看見遠遠有一條河擋住了去路,走到跟前才發現還好,河上有一座橋,岸上的石碑上清晰的寫著‘奈何橋’,欲上橋卻不能,上面好象抹了油,或是結了冰,反正雲霧彌漫的也看不清,不過確實有一種寒的感覺,河裏面全是失足落水的人在喊救命。
橋是沒有兩邊的邦的,你的手沒有用,只有靠你的腳!過去了,好在沒有掉在河裏。好不容易過了橋,前面是一段崎嶇不平的道路,走近,路口處有路碑:‘行善積德,黃泉路上心不驚,走出黃泉路,莫忘公正做人’大概是到了黃泉路了。
路上也有三兩的行人,就好象在陽間的冬夜,人們個顧個的走著,給人一種厭世的感覺,沒有人說話,還不如一個菜市場... 不知怎麼的,在這裏就走不快了,好漫長的黃泉路,好象在讓人們考慮好了,一會兒怎麼向閻王爺交差。
好不容易走到了盡頭,隱約看見一個涼亭,不知怎麼的看到它就不自在,看見過火葬場裏很長的古式走廊吧,和那一模一樣。
走廊的中間,就是哪個涼亭,牌匾上寫著‘望鄉亭’聽路人議論,站在裏面,可以遠遠的再看家鄉最後一眼,我也擠了進去,透過雲霧,分明看到我掀開的被子和沒穿的衣服淩亂的在床上。
這時就有人催促了,快點快點走,真好象陽世的員警在維護治安!真的,不騙你!
人群象散了的考場,排隊往前走,這時,一股儂香飄了過來,就好象你在旅途中碰到了餐館,遠遠看去,原來是一個茶棚,人們由於長途跋涉,早已口乾舌燥,紛紛而至。這個茶棚倒怪,你若想喝,便分文不取,你若不喝,就會有人勸你,再不然,就會硬要你喝。我想,這,大概就是‘星際女孩’提到的‘孟婆湯’吧。
當然我也不能例外,被戴入亭中,孟婆很殷勤的為我端上湯來,躊躇之間,突見那個剛才在門口的白衣趕來,“他不喝了,硬把我拽了出來,快走快走快走。軟磨硬泡,我還是留下了。 後面的路就沒那麼輕鬆了,沿途經過‘藥王殿’‘寥陽殿’‘天子殿’‘耀靈殿’...很是恐怖!不過這些神仙好象並不是管這些來人的,路人倒也輕鬆。 進了閻羅殿,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哭聲,喊聲,血腥味,焦臭味混雜在一起,來人無不顫抖,就連我也後悔來了。
這時,走過來兩個人,這真是人不人鬼不鬼,一個人是牛的腦袋,一個人是馬的腦袋。
把來的每一個人紛紛押到堂前,堂上中間坐著一個身材魁梧,身穿紅袍的人,邊上還坐著一個手拿書籍和毛筆的人,我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閻王爺和陸判吧?
來人開始過堂,很敏感的,牛頭和馬面走到我的跟前,嗅了嗅,便一把拽住我,恩,恩,恩...的大叫起來,這要是驚動了閻王爺還了得?
我趕緊掏出腰間的金項鏈,塞到了牛頭的手裏,它把我夾起來,掖到牆角,這一切是那麼的機械,至此我算是免去了一場浩劫。我在暗想,要是人死了以後,他的家人不把他生前戴著的首飾摘下去就好了。
我站在牆角,開始看過堂。 第一個人,是一位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的男人,陸判遞過生死薄,閻王只稍看了一眼便道:“你在四十歲時,為何趁人之危,強迫了一位二十六歲的新婚少婦?
以至她家破人亡?不容分說,牛頭和馬面就把他架到了一口油鍋前,只聽茲的一聲,一聲慘叫夾帶著一股焦糊味佈滿整個殿堂...來人無不恐懼,我捲縮在牆角。只聽閻王爺大吼:“炸三遍”也怪,大凡在世間,即便你犯了殺人罪,也不過是一個槍子,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可是在這裏,小鬼兒把你從油鍋裏撈出來,你又回復了剛才的樣子,再放到油鍋裏,還得再受一遍罪!
第二個,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閻王接過生死薄,見他一生平平常常,便道投生去吧!小鬼兒把他帶出了殿外,不知到哪去了,我沒看著。
第三個,是個女人,閻王看了她的卷,好你個刁婦!勾結他人,拐騙少女,“最毒莫過婦人心,碾!
牛頭過來了,象抓小雞一樣抓起她,走到一個石磨前,把她放在上面,又壓了一塊磨盤,牛頭把韁繩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地上爬起來,只聽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一盤肉醬落地,又重塑了人身,不知要碾多少遍...陰司的法律這麼嚴酷嗎?
也不需要審理,閻王說了算,看來做人要小心了!
說話間,來了一位身材高大,身披盔甲的人,向閻王拱了拱手,閻王趕緊起坐還禮,那人指著第四個人開口道:“此人一生修橋補路,樂善好施,菩薩命我帶他去見!一聲告辭,便把那人帶走了。
第五個,是一個身材瘦小,五十來歲的男人,閻王問他:“你這一生共搜刮了多少財物?那人委委縮縮跪在地上,閻王大吼:“說!”見他不開口,便火冒三丈:拿金子來,化成水,灌下去...那種痛苦,看了我想吐!
第六個,聽閻王的話想是一個小偷,馬面把他夾在兩塊木版中間,用鋸把他鋸成了兩片,他象紙人一樣在人群中晃,誰也不敢扶他,滿是血腥...
接下來是一位年輕女子,與人偷奸,並殺害了他的丈夫,我想這回她是好不了了,果不其然,牛頭拿來來一根鋼針,從她的耳朵裏穿了過去,然後把她掛起來,她蹬著腿,兩隻手捂著耳朵,極極痛苦的表情...
後面還有扔到刀山上,讓在上面爬來爬去;扔到火坑裏燒,當時就是一股糊臭味,這真是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呀!
就在這時,我剛來時候遇見的黑白無常押著一個人來報導了,閻王吼道,你早就該來了,你連殺四條人命,連幾歲的娃娃也不放過,早就把你告到我這兒來了!
看來這個人是在陽間挨完槍子兒來的,可能他想挨完一槍就過去了,卻不曾想到還要過鬼門關。
“點火”閻王一聲令下,小鬼們就架起了火床,所謂火床,就是架起一張鋼板,把下麵點上火燒紅了!“放上去”“啊......”“翻過來”“饒了我吧......” “ 啊!”我叫出聲來,太噁心了,我受不了了!“什麼人?
滾出來!”
牛頭把我拉過來,剛要開口,“拿生死薄來!”
閻王叫道,哪敢怠慢,陸判遞過生死薄,閻王看過,抓錯了,他還早了!把黑白無常訓斥了一頓,“帶去灌湯”我想我回到陽間可能就是個白癡了。
這時陸判遞過生死薄,圈點著給閻王看,閻王點點頭,“你小子還算積德行善,免了,回去不要亂講便是了!一邊去吧”
一堂算是完事了,剩下幾個前世沒做過惡的,倒也沒受罪。“帶他們去該去的地方吧”閻王走了,陸判也下去了,火床還殘存著余溫......
告別牛頭馬面,由黑白無常帶著一干人等來到殿外,據黑白無常講,他們有的去了西方極樂世界,有的重新做人,有的做牛做馬去了,還有的打入十八層地獄,什麼冰冷地獄,火燒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而我回到了6樓,至此我才發現,我離家已有數月之久,好在自己住,沒有讓爹媽擔心。我勸朋友們還是不要學我的好。再見!